第一節比賽開始。 (3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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練，洛可可的狀態，只要十個人都能看出來。
“可可，你怎麽啦，悶悶不樂的？”
洛可可勉強笑了笑：“你也看到了嘛，反正就是那樣啦......”
“哎，你好不容易才從負面消息裏走出來，可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機會啊。雖然這次......我沒有幫到你什麽，可是，我看到這樣的結果，是從心底裏為你高興的......你要快點振作起來啊！”秦小川很認真的說。
洛可可看著秦小川，緩緩道：“其實你有幫我的那份心就夠了，我知道那時候你來看我比賽了，我一直很想和你好好聊聊的，可是發生這麽多事情......我心裏很亂，也很害怕，這次我是贏了，可是卻鬧出這樣的醜聞，那麽下次呢？我還會贏嗎？如果真的贏了，別人會怎麽說我？會相信我嗎？
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打上了烙印，不能輕易被抹去，走到哪裏別人都會說這個人靠服藥拿到的全國冠軍......
或者說——
我這種狀態還能取得好成績嗎？
小川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？！”
洛可可懊惱的說，神色迷茫。
秦小川擔憂的看著她，安慰道：“我沒想到這件事對你的影響會這麽大！”
洛可可快要哭出來了：“我也沒想到！我本來以為事情澄清了就過去了，可是並沒有這麽簡單。大家都那麽幫我，為了幫我取證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，如果現在，我說自己堅持不下去了，我我都沒有臉面面對他們......可是，我就是找不到一點狀態，今天你也看到了，也許......我根本就不適合游泳！”
秦小川搖了搖頭：“你游泳難道只為了輸贏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可是我不想輸。但關鍵是，現在贏了也不會有成就感，也許會有人說，誰知道洛可可贏了是不是靠服藥？”
“可可......”
就在這時候，一個低沈的聲音由遠及近。
洛可可擡眸一看，是向遠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明天不是要考試嗎？”
向遠笑了笑：“我已胸有成竹。”
“這麽有自信？”
向遠點了點頭，又看了看秦小川：“要不要一起走？”
“不了，我還有點事，你們先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就在洛可可轉身欲走的時候，秦小川忽然又說了一句：“可可，要堅持住。”
洛可可抿了抿唇，沒說話。
回去的路上，向遠問：“你們剛才在聊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
“和我保密？”
“不是啦，就是今天游得有點累嘛。”洛可可掩飾道：“最近又要考試又要訓練的，沒辦法。”
向遠用手輕撫洛可可的臉，輕嘆道：“都有黑眼圈了。”
“可不是......”雖然心裏很郁悶，但是洛可可不想把這種負能量帶給向遠，轉了話題說：“你呢？考完試有什麽打算？”
向遠本來臉上帶著些笑意，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眸光慢慢變暗。
他沒說話，他答應過要離開她，他早就知道，這天不可避免，可是他不想放開她......
他忽用力的洛可可拉進懷裏，將臉埋在她的頸邊，眼睛酸酸的，心也酸酸的，他不想放開，不想……
Chapter181你讓她情何以堪
洛可可被向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懵——現在畢竟是在外面，可是向遠好像並不在乎了，她是應該高興呢，還是高興呢？
不管怎麽說，他還一直在她身邊，陪著她，支持著她，也寵著她，讓她覺得就算天真的塌下來，也還有他頂著呢。
想到這裏，洛可可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向遠的頭發，向遠的頭埋得更低，鼻尖呼出的熱氣令她脖子一癢，忍不住嗤笑一聲。
向遠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......”
向遠沈默了一下，終於問出口：“可可......如果，我要離開你一段時間呢？”
“多久啊？”
“比如，到我畢業？”
“開什麽玩笑啊，你畢業還有兩年呢！”洛可可聲音提高了一些，掙開向遠的懷抱看著他：“你真舍得呀？”
向遠淡淡笑了笑：“我當然不舍得。”
“就是嘛，我也不舍得。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！”洛可可緊緊摟住向遠胳膊，聲音低柔道：“你不是說過，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和我分開嗎？”
如果是這樣......
該有多好......
他不忍心，繼續說下去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洛可可！你服用興奮劑！比賽成績全部取消！終身禁賽！永遠拉入黑名單！”
前一秒鐘，她還站在高高的領獎臺上，胸前的金牌熠熠生輝，無數的閃光燈對著她拍照，不遠處的過期冉冉升起，忽然間，一道尖利的聲音猶如閃電一般響起！
瞬間，國旗，領獎臺，金牌，閃光燈，什麽都了！
只有無盡的黑暗和那此起彼伏的聲音！
黑暗中，洛可可猛地坐起來，胸口像是被什麽大石頭壓著，喉嚨發緊，呼吸困難！
再一看，原來實在宿舍裏，在自己床上，剛才的，只不過是場噩夢。
幸好只是夢。
洛可可撫了撫胸口，起來上了個廁所，卻怎麽也睡不著了。
她想起秦小川問她：你游泳只在乎輸贏嗎？
說不在乎，那是唬人的。
可是，除了輸贏呢？
她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樣難捱過，不管是在隊裏，還是在學校，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，甚至——有人看著她的時候，她就會覺察到那異樣的眼光，她就會想她們是不是在議論那件事。
好事不出門，壞事傳千裏，難道她就非得面對這樣的壓力嗎？
她輕輕嘆息著，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向遠。
可是發完之後，她就後悔了，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，這樣會打擾他休息，他明天還要考試呢。
就在她選擇撤銷的時候，向遠竟然回過來了！
“怎麽還沒睡？”
“睡了一覺，醒了。你呢？還沒睡啊，是不是吵到你了？”
“沒有......我剛才看了會書，才躺下沒多久。”
“哦......那趕緊睡吧，明天還要早起呢。”
“可可......”
“嗯？”
過了幾秒鐘，也不見回覆，洛可可有些著急，打了一個問號過去。
向遠：“沒什麽，就是很想你。”
洛可可回了個笑臉：“天天見面，還想我啊？”
“親親我，好麽？”向遠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。
“麽麽。”外加一排大紅唇，這下夠了吧？
男生宿舍，向遠看著手機屏幕，然後放在唇邊吻了吻，仿佛那透過冷硬的屏幕能觸碰到洛可可溫熱的嘴唇。
夜，深了。
蟬鳴聲，和天上的星星，都變得淺淡稀疏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隨著學期末的臨近，大家將更多的精力投身在考前覆習中，各門課的缺勤率越來越少，自習教室的人越來越多。
教室裏，洛可可捧著一本書，卻完全不知道在看些什麽。
向遠就在她旁邊，低頭寫著什麽。
過了一會兒，向遠擡起頭看了看洛可可：“你在發什麽呆？”
“哦，哦。”洛可可這才如夢初醒，趕緊埋下頭寫習題。
向遠嘆了口氣：“有什麽不懂的，問我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
接下來，洛可可抵著頭認認真真的做題目，向遠卻看著她，目光覆雜。
如果以後他不在了，她這麽笨笨的，碰到不會做的怎麽辦？
會不會有別人取代他，在身邊守護著？
一想到這裏，他的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的沈悶！
向遠調轉目光，看了看倒影著大家的玻璃窗。
“哎......”坐在後排的小白壓低聲音對旁邊的白莉莉說：“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兩個有點不對勁啊？”
白莉莉壓低聲音道：“怎麽說？”
“最近好幾次，我看到向遠在看國外學校的網站。”
“啊？！”白莉莉瞬間不淡定了提高了聲音。
這下，全自習教室的人都盯著她看。
小白撫了撫額頭，白莉莉連忙捂住嘴，眼睛掃了掃門口，示意小白出去說。
到了門外，她再也憋不住了，連聲問：“到底怎麽回事啊？向遠該不會......”
“反正，我就覺得挺奇怪的，有一次我看到他在看入學申請表呢！”
“那你不會直接問他啊？！這個問題很嚴重哎！萬一他要是真的出國留學怎麽辦？”
“我哪好意思直接問啊，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啊！”小白撓了撓頭皮說：“說不定他只是隨便看看，你說現在申請留學，下學期也來不及啊......”
“那不管！這事兒可大可小，萬一向遠真的要去怎麽辦？你讓洛可可情何以堪？！”
小白想了想：“行吧，我去問問，不過在有確定消息之前你可別告訴洛可可，要是個誤會，那我可就裏外不是人了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白莉莉點點頭：“那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哎，等等。”白莉莉還沒邁開腿就被小白拉住了：“別急啊。”
“你幹嘛？”
“莉莉，你說，我為了他們這麽勞心勞力鞠躬盡瘁，你不是應該獎賞我一下啊？”小白湊近白莉莉，眼裏冒著欲望的小火焰。
白莉莉撅起嘴在小白臉上倉促的親了一下，拉起他的手說：“好啦，該回去了。”
“就這樣而已啊？”小白有些不滿足。
“你還想怎樣啊？！”白莉莉斜睨他一眼。
“暑假你去我家那邊玩唄，我家那邊名勝古跡可多了，包你晚一個禮拜都玩不夠，我包吃包住還包睡......”
“睡你個頭啦！先不掛科再說！不然暑假就在家裏跪鍵盤吧！”
“......要不要這麽慘的啊？”
小白聲音委屈道，沒看到此時的白莉莉，眼裏含笑嘴角含情。
Chapter182內分泌失調？！
“那個，向遠。”自習結束，回到宿舍後，小白試探的問。
“怎麽？”
“你，最近很忙哈......”
向遠看了看小白：“有什麽話，你就直接說。”
“那我就說了啊，你是不是在申請留學啊？”
向遠微微一怔：“你知道了？”
“我就是瞎猜的，隨便問問。”
向遠沈默了一下，緩緩道：“我也不想瞞你什麽，我是有這個打算。”
聽向遠這麽一說，小白頓時急了：“啊？不是吧？你好好的幹嘛要出國啊，你出去了，洛可可怎麽辦啊？我們怎麽辦啊？！”
看小白的樣子，向遠淡淡笑了笑，笑容有些惆悵：“現在還沒完全定下來，我不會這麽快走的，你放心——再說，走了也不是不回來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既然向遠都這麽說了，那基本就是真的要走了，小白心裏不是滋味，悶悶道：“這都同宿舍兩年了，大學都讀了一半，而且又有個好得如膠似漆的女朋友，我實在是不明白啊，你幹嘛非要這時候出國不可？就算想要深造，不能等畢業嗎？”
“有很多事情，都是你想不到的。”向遠輕聲道：“好了，這事兒，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知道，在確定下來之前希望你先替我保密，尤其是可可，我不想她這麽快知道——現在快考試了，我不想影響她。”
“哦，我知道了。”
話雖然這麽說，可是對白莉莉旺盛的好奇心，他哪裏招架得住？！
白莉莉當時就爆了：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“哎哎，噓噓！”小白拼命做噤聲手勢：“我的姑奶奶，你能小點聲不？我答應了兄弟要保密的啊。”
“保密！保你個頭哇！”白莉莉直接一個指頭戳小白腦門：“等洛可可知道了，向遠老早就飛走啦！你叫她去哪裏找他呀？！”
“不至於吧，他說了還沒做最後決定呢！再說，馬上要考試了，洛可可的成績本來就夠嗆，要是因為這事兒掛科，你負責啊？”
白莉莉想到最近洛可可總有點神思游離無精打采的，蹙眉道：“不對勁！我現在懷疑，她大概已經知道了！”
“啊？不會吧？向遠還讓我不要告訴她的！洛可可狀態不好應該是因為別的事，該不會......”
“該不會什麽？”
“該不會是有了吧？！”
“噗。”白莉莉瞪著小白：“這種話你別亂說！”
“不然你們女人還有什麽事啊？內分泌失調？！”
“烏鴉嘴！”白莉莉沒好氣道：“回頭我問問她就知道了，不過，據我所知，他們現在還是清白的。”
“不會吧......洛可可雖然是體育生，可沒有你這麽兇悍啊......向遠應該老早就搞定了吧......”
“你說什麽呢你！”白莉莉狠狠錘了小白一拳，痛得他嗷嗷直叫。
回到宿舍，正好洛可可在，白莉莉眨了眨眼睛，神色緩和的時候：“可可，你最近好像有點黑眼圈哦？”
“嗯，沒睡好。”
“身體還好吧？”
“挺好啊，怎麽啦？”洛可可打量白莉莉，總覺得這家夥話中有話的樣子。
“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啦。就是，最近我看，向遠好像也不在狀態？你們......”
“我們幹嘛？”洛可可仔細想來，向遠最近好像是有點奇怪，可是她沒想到就連白莉莉都看出來了。
“可可，你對異地戀有什麽看法？”
“沒有戀過哎，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啊？”洛可可越看白莉莉越覺得不對勁：“你該不會想要嘗試一下吧？”
“哎呀，那個就是吧，我有個初中同學，在國外讀書，突然讓我去玩兒，還和說我什麽再續前緣之類的，搞得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，所以問問你的看法嘛。”白莉莉隨便扯了個謊。
“可你不是有小白了嗎？再說初中到現在都過去好久啦，你知道人家在國外碰到些什麽嗎？這樣好像也太唐突了吧？”
白莉莉直翻白眼：“這不是重點！重點是你是怎麽看待這種戀情的，換做你，男朋友在國外，你能堅持嗎？你能充分相信他嗎？”
“我不會找在國外的啦，兩個人還是距離近點好吧，上次向遠去美國回來之後可把我嚇壞了，我再也不想經歷這種分離了。”洛可可很坦白的說。
糟糕！
白莉莉暗呼不好，忽然腦海中白光一閃——向遠一定是擔心洛可可會這樣想，所以才遲遲不好意思開口吧？
這可如何是好？
洛可可看白莉莉目光閃躲不定，心裏也有些疑惑：“莉莉，你到底想說什麽啊？為什麽我覺得你今天的問題都有些怪怪的？”
白莉莉那個著急啊，再也忍不住：“可可啊，火燒眉毛啦！你將面臨這輩子最大的戀愛危機！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游泳館。
一陣尖銳的哨聲打破沈寂。
“洛可可！你上來！”陳麗冷著臉斥道。
洛可可從泳池裏上來，渾身濕漉漉的，下巴還在滴水，滿眼無辜的看著教練。
“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上來嗎？”
洛可可抿了抿唇，心虛道：“因為我游得不好。”
“不好？！何止是不好？！簡直是非常差！”陳麗滿臉火氣的盯著洛可可，然後，她讓所有隊員都停下訓練，成兩排站好，洛可可一個人站在中間！
“洛可可，你聽好了，大家都在，當著所有人的面，我現在很嚴肅的對你提出嚴重警告！
我不知道上次的事對你有多大的影響，但是作為教練，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保住你，我希望你能夠有個機會，繼續你的職業生涯，能有朝一日在世界舞臺上真正展現你自己！
而不是看到你這麽一蹶不振！完全心不在焉！
你的成績好意思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嗎？！
我很嚴肅的警告你，不要浪費我的苦心，不要不珍惜這個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機會！
如果你還是這樣子下去，我勸你自己申請離隊！”
“教練，我......”眼淚在洛可可眼眶總不停打轉兒，她死死咬住嘴唇卻仍不能阻止眼淚掉下來！
自從聽到向遠將要出國的消息，她的心情一落千丈，導致她的狀態比之前更差！
每一下劃水，每一下換氣，她都會情不自禁的想到，向遠會離開她！離開所有人！離開這個熟悉的學校，熟悉的國度！
他不會再來接她，不會再對她溫柔的笑，在冬天裏地上熱乎乎的奶茶，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陪她聊天，他寵溺的眼神，柔軟的嘴唇，有力的擁抱，都將不屬於她！
Chapter183只會變得一團糟
一想到這裏，她幾乎忍不住立刻去問他個究竟！
可是，她卻害怕，遲疑，擔心，自己聽到的將是她最不想聽到的結果！
陳麗不耐煩道：“好了！你不要說了，你的解釋絲毫沒有一點說服力！也不值得同情！你自己回去想清楚了，要不就好好的游，要不就離開游泳隊！”
“是。”
洛可可聲音顫抖的回答。
訓練結束後，卓依文拍了拍洛可可肩膀，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：“我還想在大學生運動會上和你一起游接力呢，別讓我失望啊。”
大學生運動會開始的時候，洛可可正好禁賽期結束，如果她表現得當的話，還是又希望可以參加的。
可是，從目前來看......
洛可可勉強笑了笑：“我知道了......”
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，卻無力改變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她郁悶的走著，忽然聽到有人喊她，擡眸一看，趙宇哲穿了一身休閑套裝，一臉的英俊邪魅的笑容朝她打招呼：““Hi！你在發什麽呆？”
換做平時，洛可可早就翻白眼了，可是現在她卻沒有這種心情，徑直朝前走。
趙宇哲和她平行著走：“怎麽？這樣沒精神，累趴下了？”
洛可可忽然站定下來，沒好氣道：“你煩不煩啊？”
趙宇哲哼了哼：“對於千辛萬苦幫你取得證據的人，你就是這種態度嗎？”
洛可可咬了咬唇：“那你想怎樣？”
“和我一起吃飯。”
“就吃飯？”
“就吃飯。”
“行，那我請你吃飯，還人情，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難得你請客啊，那就去‘唐宮’好了。”
洛可可額頭黑了黑，唐宮是A城最豪華最貴的酒店，沒有個五位數，估計吃不到什麽東西。
洛可可也知道在海南的時候，痛宰趙宇哲的那頓，現在他是要她來還債了。
問題是，她請不起啊！
她很誠懇的說：“這個以我現在的能力恐怕有些困難，你挑個別的吧。”
趙宇哲笑得眼睛瞇起來：“我開玩笑呢，我怎麽真舍得讓你一個學生付賬？你只要陪我吃頓飯就行了。”
“那先和你說好，不能太晚，我還要回去上自習。”
“認真的姑娘......”趙宇哲挑了挑眉：“最可愛了。”
兩人到游泳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，趙宇哲點了牛排套餐，洛可可點了份意面。
趙宇哲問：“你這樣吃得飽？運動員不是消耗很大的麽？”
“我不是很餓。”
“可不要為了省錢虐待自己啊，我請客啦。”
“不是這個問題。”
“那是什麽問題？”
“你一定要刨根問底嗎？”
趙宇哲的表情頗為認真：“我這是關心你。你看起來可不怎麽好。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麽？”
趙宇哲不提也罷，說起來，洛可可立刻焉了。
其實，答應和趙宇哲吃飯的一個原因是，她今天不想回去，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大家，為了證明她清白做了這麽多努力的每個人。
看洛可可神色落寞，趙宇哲馬上察覺出了什麽：“不開心？該不是和向遠吵架了吧？”
洛可可搖了搖頭。
“那是為了什麽？”
“我就是，很累。每天都覺得很累。”不知怎的，她忽然有些控制不住，聲音哽了哽：“我本來也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，不就是禁賽半年麽？我很快就能調整好自己的，可是——事實並不是那樣......我不知道怎樣才能繼續堅持下去......”
“既然這樣，就不要堅持了啊！”趙宇哲目光灼灼的看著洛可可，語氣偏偏有些漫不經心：“如果一件事讓你覺得痛苦，看不到希望，那就趁早放棄好了。”
洛可可怔了怔，沒想到令她苦惱不已的問題到了趙宇哲這裏，竟然會變得這樣輕松。
“你是說，我現在就放棄嗎？”
“如果你堅持的理由多過放棄的理由，那就堅持；反之，你就放棄。我覺得，這不是特別難以取舍的事情，只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就行了。”
“可是，大家為我做了這麽多，包括你也——如果我就這麽放棄了，我覺得對不起大家。”
“不用過於在意別人的想法，關鍵在於你自己的選擇，不是嗎？”
是這樣嗎？
其實，在今天之前，在趙宇哲說這句話之前，洛可可雖然痛苦，雖然迷茫，卻還是一直咬著牙，心想著也許過完今天，明天一切就會好起來，但是她卻依然處於低谷中，並且越陷越深，難以自拔。
卻也沒有勇氣去想放棄的事，畢竟這樣離隊是很丟臉的。
可是，現在，她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——她堅持的理由是什麽？
如果她的成績一直這個樣子，也就只能墊底而已。
而且一直被人指指點點，實在令她難受。難道一次犯錯就要終生被懷疑，被瞧不起嗎？
本來她想用成績來證明一切，可是現在，哪有什麽成績？
每次到水裏，就感覺往下沈，她有時候甚至都忘了游泳是什麽感覺！
就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掙紮，每次呼吸都是那麽吃力，怎麽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......周圍一片濃重的黑暗......
這樣的堅持，還有什麽意義呢？
看洛可可動搖的樣子，趙宇哲繼續道：“我不是要勸你必須放棄或者堅持，洛可可，我希望你能遵從你內心最深處的想法，不僅僅這件事，人生所有的事都是這樣，你是為了自己而活，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。”
洛可可低下頭，抿了抿唇，白熾燈投下的光仿佛在她的睫毛上跳舞，她的頭發半幹半濕，這樣的角度，頗有種微微羞澀，卻又楚楚動人的感覺。
“還有一件事。”趙宇哲用食指輕輕擡起洛可可下巴：“如果有一天向遠離開你，你要記得，我的懷抱，會一直為你敞開。”
洛可可目光事實盯著趙宇哲，先前還有些茫然的她像是忽然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，猛地跳了起來：“你為什麽要這樣說？你有什麽根據，認為他會離開我？！”
見洛可可如此激動，趙宇哲聳了聳肩，巧妙的轉了話題：“別那麽激動。如果我是你，就會先處理好游泳的事，再去想感情的事，做人要公私分明，別把不相幹的事情混為一談。否則，你的生活只會變得一團糟。”
Chapter184我辜負了你
被這麽一說，洛可可頓時頭腦冷靜下來。
是啊，這是兩件事，她本來就不應該情緒化，把個人感情帶到訓練中來——說到底，問題還是出在她自己身上！
看洛可可神色緩和，趙宇哲笑了笑：“好了，傻丫頭，先填飽肚子吧，不然哪有精神？”
“你說得對。”洛可可埋下頭吃東西，因為事情想明白了，胃口也就開了，結果一碗面不夠，還點了一份點心，和一個甜品。
看洛可可吃得很香的樣子，趙宇哲微瞇起眼睛，十指交叉著托著下巴，一幅賞心悅目的表情瞧著她。
“可可啊......”趙宇哲忽然喃喃開口：“和向遠分手，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“噗”的一聲，洛可可一口湯噴了出來，不僅如此，還狠狠嗆了一下。
趙宇哲伸手拍了拍她的背：“好了好了，我和你開玩笑呢，瞧把你嚇的。”
洛可可漲紅著臉：“你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？”
趙宇哲有些自嘲道：“捫心自問，我不夠好嗎？和我在一起難道不開心嗎？還是還是我不夠關心你？”
“都不是。”洛可可想了想，很認真的說：“我原來是真的特別討厭你，恨不得你出門被車撞，也不止一次的詛咒過你......
但其實，你也算是個好男人吧。這次幫我取證的事，我非常感謝你，真的......不過我的心裏已經有別人了，而且還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人，所以，你應該祝福我......對吧？”
趙宇哲臉色沈了下來，沒有說話。
他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，反正過不了多久向遠就必須離開，他還是有機會的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洛可可回到宿舍後，開始埋頭寫東西。
寫了一張，不好，扔了，重寫。
又寫一張，還是不好，揉成一團扔了，再寫。
寫來寫去，寫了七八張都不滿意，她苦惱的抓著頭發，該怎麽用詞才比較好？！
“可可，在幹嘛呢？”小蠻第一個回宿舍：“今天你沒去自習啊？”
“嗯。”洛可可有些慌亂的將手上的紙夾進書裏，隨手翻起另一本書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收到一條消息，是向遠發來的：我在樓下，你下來一下。
洛可可下樓去了。
小蠻悄悄翻了翻洛可可的書，看到白紙上寫黑字：離隊申請
下面什麽也沒有。
小蠻一驚，再看垃圾桶裏好幾張揉成一團的廢紙，撿了一張打開看了看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不得了！
洛可可這家夥要離開游泳隊？！
小蠻將那張沒寫完的紙迅速收起來，沒一會兒，洛可可就上來了。
“這麽快啊？我以為你們要聊半天呢！”
“嗯。”洛可可應了一聲，手裏拿著一個小風扇。
“喲，向遠好體貼啊。”小蠻看了看卡通造型的風扇：“不叫快遞，親自給你送過來，三天兩頭撒狗糧。”
換做平時，洛可可早就嘚瑟了，今天卻只是嘴角輕輕挑了一下，連笑意都稱不上。
小蠻自然是看出來，找了個洛可可不在的時候和白莉莉、管娟攤牌。
白莉莉第一個不答應：“搞什麽啊！退隊？她是腦抽了吧？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清白，她就這麽不珍惜？！你當時怎麽也不問問她？！”
“哎呀，我看她是真的心情低落啊，雖然事情是過去了，但是信心可能被打擊得太厲害了......網上到現在還有黑她的帖子，她裝作沒事人一樣的，可是好幾次我夜裏面醒過來上廁所都聽到她在哭呢！”
管娟點了點頭：“是啊，我也聽到過一次，還有一次是對著手機發呆，黑燈瞎火的，手機亮著，照得臉慘白的，和拍鬼片似的。”
“這麽說起來，好像倒也是......”白莉莉想了想，隨即搖了搖頭：“不成不成！洛可可這個時候頂不住壓力，不正是說明她心虛了，不堪一擊嗎？！我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。”
小蠻：“那你說怎麽辦啊？我們一起去勸她？”
“我們勸哪有用，當然要她男朋友勸啦！向遠說的話，她還敢不從？”
其實，不用白莉莉明說，洛可可近來的不對勁向遠也看出來了，她高頻率的走神和常常出現的眼中的迷茫，他已經明顯的覺察到，她的狀態十分低迷，卻沒想到，竟然已經發展到了要離開游泳隊的地步！
“可可。”自習剛結束，向遠就對她說：“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洛可可的心，不知怎地，“咚”的一聲往下墜，一種不好的預感抓住了她。
她這幾天一直屏住沒問出口的話，他是不是終於要對她說了？
那她該怎麽辦？哀怨的責備？還是開口挽留？又或者耍賴，一哭二鬧三上吊，就是不讓他走？！
“我們去湖邊好麽？”
“嗯。”
路上有三三兩兩的學生，微風拂柳，天上明月皎潔，偶爾響起的蟬鳴聲，一切都是那麽熟悉，那麽靜謐。
“我......”
“我......”剛到湖邊，兩個人竟同時開口。
“你先說。”
“你先說。”
洛可可的睫毛顫了顫，仰頭看著向遠。
月光下，他還是那麽好看，優雅而從容，像是貝多芬的月光曲。
要是換做以前，她早就開始花癡YY了，趁著這美好的花前月下，投懷送抱順便揩個油什麽的，也能偷著樂半響。
可是，現在的她，心裏卻悶悶地，像是被塞進了棉絮，血液流通都變得不暢了，就像一本好好的甜寵小說，漸漸演化成了悲劇。自己除了幹著急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向遠輕咳一聲：“那我先說了。”
“嗯。”
向遠斟酌了一下措辭，才道：“聽說你要想要放棄游泳？”
洛可可一怔。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啊，也罷，反正他遲早會知道的。
“嗯，離隊申請還沒交出去，不過已經寫好。”洛可可故意輕描淡寫的說。
“你——真的要放棄？！”逍遙蹙眉道：“你確定自己想清楚了嗎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是，我實在是沒辦法繼續訓練了，向遠，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，想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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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可，你怎麽啦，悶悶不樂的？”
洛可可勉強笑了笑：“你也看到了嘛，反正就是那樣啦......”
“哎，你好不容易才從負面消息裏走出來，可要好好珍惜現在的機會啊。雖然這次......我沒有幫到你什麽，可是，我看到這樣的結果，是從心底裏為你高興的......你要快點振作起來啊！”秦小川很認真的說。
洛可可看著秦小川，緩緩道：“其實你有幫我的那份心就夠了，我知道那時候你來看我比賽了，我一直很想和你好好聊聊的，可是發生這麽多事情......我心裏很亂，也很害怕，這次我是贏了，可是卻鬧出這樣的醜聞，那麽下次呢？我還會贏嗎？如果真的贏了，別人會怎麽說我？會相信我嗎？
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打上了烙印，不能輕易被抹去，走到哪裏別人都會說這個人靠服藥拿到的全國冠軍......
或者說——
我這種狀態還能取得好成績嗎？
小川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？！”
洛可可懊惱的說，神色迷茫。
秦小川擔憂的看著她，安慰道：“我沒想到這件事對你的影響會這麽大！”
洛可可快要哭出來了：“我也沒想到！我本來以為事情澄清了就過去了，可是並沒有這麽簡單。大家都那麽幫我，為了幫我取證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，如果現在，我說自己堅持不下去了，我我都沒有臉面面對他們......可是，我就是找不到一點狀態，今天你也看到了，也許......我根本就不適合游泳！”
秦小川搖了搖頭：“你游泳難道只為了輸贏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可是我不想輸。但關鍵是，現在贏了也不會有成就感，也許會有人說，誰知道洛可可贏了是不是靠服藥？”
“可可......”
就在這時候，一個低沈的聲音由遠及近。
洛可可擡眸一看，是向遠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明天不是要考試嗎？”
向遠笑了笑：“我已胸有成竹。”
“這麽有自信？”
向遠點了點頭，又看了看秦小川：“要不要一起走？”
“不了，我還有點事，你們先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就在洛可可轉身欲走的時候，秦小川忽然又說了一句：“可可，要堅持住。”
洛可可抿了抿唇，沒說話。
回去的路上，向遠問：“你們剛才在聊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
“和我保密？”
“不是啦，就是今天游得有點累嘛。”洛可可掩飾道：“最近又要考試又要訓練的，沒辦法。”
向遠用手輕撫洛可可的臉，輕嘆道：“都有黑眼圈了。”
“可不是......”雖然心裏很郁悶，但是洛可可不想把這種負能量帶給向遠，轉了話題說：“你呢？考完試有什麽打算？”
向遠本來臉上帶著些笑意，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眸光慢慢變暗。
他沒說話，他答應過要離開她，他早就知道，這天不可避免，可是他不想放開她......
他忽用力的洛可可拉進懷裏，將臉埋在她的頸邊，眼睛酸酸的，心也酸酸的，他不想放開，不想……
Chapter181你讓她情何以堪
洛可可被向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懵——現在畢竟是在外面，可是向遠好像並不在乎了，她是應該高興呢，還是高興呢？
不管怎麽說，他還一直在她身邊，陪著她，支持著她，也寵著她，讓她覺得就算天真的塌下來，也還有他頂著呢。
想到這裏，洛可可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向遠的頭發，向遠的頭埋得更低，鼻尖呼出的熱氣令她脖子一癢，忍不住嗤笑一聲。
向遠：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......”
向遠沈默了一下，終於問出口：“可可......如果，我要離開你一段時間呢？”
“多久啊？”
“比如，到我畢業？”
“開什麽玩笑啊，你畢業還有兩年呢！”洛可可聲音提高了一些，掙開向遠的懷抱看著他：“你真舍得呀？”
向遠淡淡笑了笑：“我當然不舍得。”
“就是嘛，我也不舍得。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！”洛可可緊緊摟住向遠胳膊，聲音低柔道：“你不是說過，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會和我分開嗎？”
如果是這樣......
該有多好......
他不忍心，繼續說下去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洛可可！你服用興奮劑！比賽成績全部取消！終身禁賽！永遠拉入黑名單！”
前一秒鐘，她還站在高高的領獎臺上，胸前的金牌熠熠生輝，無數的閃光燈對著她拍照，不遠處的過期冉冉升起，忽然間，一道尖利的聲音猶如閃電一般響起！
瞬間，國旗，領獎臺，金牌，閃光燈，什麽都了！
只有無盡的黑暗和那此起彼伏的聲音！
黑暗中，洛可可猛地坐起來，胸口像是被什麽大石頭壓著，喉嚨發緊，呼吸困難！
再一看，原來實在宿舍裏，在自己床上，剛才的，只不過是場噩夢。
幸好只是夢。
洛可可撫了撫胸口，起來上了個廁所，卻怎麽也睡不著了。
她想起秦小川問她：你游泳只在乎輸贏嗎？
說不在乎，那是唬人的。
可是，除了輸贏呢？
她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樣難捱過，不管是在隊裏，還是在學校，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，甚至——有人看著她的時候，她就會覺察到那異樣的眼光，她就會想她們是不是在議論那件事。
好事不出門，壞事傳千裏，難道她就非得面對這樣的壓力嗎？
她輕輕嘆息著，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給向遠。
可是發完之後，她就後悔了，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，這樣會打擾他休息，他明天還要考試呢。
就在她選擇撤銷的時候，向遠竟然回過來了！
“怎麽還沒睡？”
“睡了一覺，醒了。你呢？還沒睡啊，是不是吵到你了？”
“沒有......我剛才看了會書，才躺下沒多久。”
“哦......那趕緊睡吧，明天還要早起呢。”
“可可......”
“嗯？”
過了幾秒鐘，也不見回覆，洛可可有些著急，打了一個問號過去。
向遠：“沒什麽，就是很想你。”
洛可可回了個笑臉：“天天見面，還想我啊？”
“親親我，好麽？”向遠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。
“麽麽。”外加一排大紅唇，這下夠了吧？
男生宿舍，向遠看著手機屏幕，然後放在唇邊吻了吻，仿佛那透過冷硬的屏幕能觸碰到洛可可溫熱的嘴唇。
夜，深了。
蟬鳴聲，和天上的星星，都變得淺淡稀疏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隨著學期末的臨近，大家將更多的精力投身在考前覆習中，各門課的缺勤率越來越少，自習教室的人越來越多。
教室裏，洛可可捧著一本書，卻完全不知道在看些什麽。
向遠就在她旁邊，低頭寫著什麽。
過了一會兒，向遠擡起頭看了看洛可可：“你在發什麽呆？”
“哦，哦。”洛可可這才如夢初醒，趕緊埋下頭寫習題。
向遠嘆了口氣：“有什麽不懂的，問我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
接下來，洛可可抵著頭認認真真的做題目，向遠卻看著她，目光覆雜。
如果以後他不在了，她這麽笨笨的，碰到不會做的怎麽辦？
會不會有別人取代他，在身邊守護著？
一想到這裏，他的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的沈悶！
向遠調轉目光，看了看倒影著大家的玻璃窗。
“哎......”坐在後排的小白壓低聲音對旁邊的白莉莉說：“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兩個有點不對勁啊？”
白莉莉壓低聲音道：“怎麽說？”
“最近好幾次，我看到向遠在看國外學校的網站。”
“啊？！”白莉莉瞬間不淡定了提高了聲音。
這下，全自習教室的人都盯著她看。
小白撫了撫額頭，白莉莉連忙捂住嘴，眼睛掃了掃門口，示意小白出去說。
到了門外，她再也憋不住了，連聲問：“到底怎麽回事啊？向遠該不會......”
“反正，我就覺得挺奇怪的，有一次我看到他在看入學申請表呢！”
“那你不會直接問他啊？！這個問題很嚴重哎！萬一他要是真的出國留學怎麽辦？”
“我哪好意思直接問啊，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啊！”小白撓了撓頭皮說：“說不定他只是隨便看看，你說現在申請留學，下學期也來不及啊......”
“那不管！這事兒可大可小，萬一向遠真的要去怎麽辦？你讓洛可可情何以堪？！”
小白想了想：“行吧，我去問問，不過在有確定消息之前你可別告訴洛可可，要是個誤會，那我可就裏外不是人了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白莉莉點點頭：“那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哎，等等。”白莉莉還沒邁開腿就被小白拉住了：“別急啊。”
“你幹嘛？”
“莉莉，你說，我為了他們這麽勞心勞力鞠躬盡瘁，你不是應該獎賞我一下啊？”小白湊近白莉莉，眼裏冒著欲望的小火焰。
白莉莉撅起嘴在小白臉上倉促的親了一下，拉起他的手說：“好啦，該回去了。”
“就這樣而已啊？”小白有些不滿足。
“你還想怎樣啊？！”白莉莉斜睨他一眼。
“暑假你去我家那邊玩唄，我家那邊名勝古跡可多了，包你晚一個禮拜都玩不夠，我包吃包住還包睡......”
“睡你個頭啦！先不掛科再說！不然暑假就在家裏跪鍵盤吧！”
“......要不要這麽慘的啊？”
小白聲音委屈道，沒看到此時的白莉莉，眼裏含笑嘴角含情。
Chapter182內分泌失調？！
“那個，向遠。”自習結束，回到宿舍後，小白試探的問。
“怎麽？”
“你，最近很忙哈......”
向遠看了看小白：“有什麽話，你就直接說。”
“那我就說了啊，你是不是在申請留學啊？”
向遠微微一怔：“你知道了？”
“我就是瞎猜的，隨便問問。”
向遠沈默了一下，緩緩道：“我也不想瞞你什麽，我是有這個打算。”
聽向遠這麽一說，小白頓時急了：“啊？不是吧？你好好的幹嘛要出國啊，你出去了，洛可可怎麽辦啊？我們怎麽辦啊？！”
看小白的樣子，向遠淡淡笑了笑，笑容有些惆悵：“現在還沒完全定下來，我不會這麽快走的，你放心——再說，走了也不是不回來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既然向遠都這麽說了，那基本就是真的要走了，小白心裏不是滋味，悶悶道：“這都同宿舍兩年了，大學都讀了一半，而且又有個好得如膠似漆的女朋友，我實在是不明白啊，你幹嘛非要這時候出國不可？就算想要深造，不能等畢業嗎？”
“有很多事情，都是你想不到的。”向遠輕聲道：“好了，這事兒，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知道，在確定下來之前希望你先替我保密，尤其是可可，我不想她這麽快知道——現在快考試了，我不想影響她。”
“哦，我知道了。”
話雖然這麽說，可是對白莉莉旺盛的好奇心，他哪裏招架得住？！
白莉莉當時就爆了：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“哎哎，噓噓！”小白拼命做噤聲手勢：“我的姑奶奶，你能小點聲不？我答應了兄弟要保密的啊。”
“保密！保你個頭哇！”白莉莉直接一個指頭戳小白腦門：“等洛可可知道了，向遠老早就飛走啦！你叫她去哪裏找他呀？！”
“不至於吧，他說了還沒做最後決定呢！再說，馬上要考試了，洛可可的成績本來就夠嗆，要是因為這事兒掛科，你負責啊？”
白莉莉想到最近洛可可總有點神思游離無精打采的，蹙眉道：“不對勁！我現在懷疑，她大概已經知道了！”
“啊？不會吧？向遠還讓我不要告訴她的！洛可可狀態不好應該是因為別的事，該不會......”
“該不會什麽？”
“該不會是有了吧？！”
“噗。”白莉莉瞪著小白：“這種話你別亂說！”
“不然你們女人還有什麽事啊？內分泌失調？！”
“烏鴉嘴！”白莉莉沒好氣道：“回頭我問問她就知道了，不過，據我所知，他們現在還是清白的。”
“不會吧......洛可可雖然是體育生，可沒有你這麽兇悍啊......向遠應該老早就搞定了吧......”
“你說什麽呢你！”白莉莉狠狠錘了小白一拳，痛得他嗷嗷直叫。
回到宿舍，正好洛可可在，白莉莉眨了眨眼睛，神色緩和的時候：“可可，你最近好像有點黑眼圈哦？”
“嗯，沒睡好。”
“身體還好吧？”
“挺好啊，怎麽啦？”洛可可打量白莉莉，總覺得這家夥話中有話的樣子。
“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啦。就是，最近我看，向遠好像也不在狀態？你們......”
“我們幹嘛？”洛可可仔細想來，向遠最近好像是有點奇怪，可是她沒想到就連白莉莉都看出來了。
“可可，你對異地戀有什麽看法？”
“沒有戀過哎，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啊？”洛可可越看白莉莉越覺得不對勁：“你該不會想要嘗試一下吧？”
“哎呀，那個就是吧，我有個初中同學，在國外讀書，突然讓我去玩兒，還和說我什麽再續前緣之類的，搞得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，所以問問你的看法嘛。”白莉莉隨便扯了個謊。
“可你不是有小白了嗎？再說初中到現在都過去好久啦，你知道人家在國外碰到些什麽嗎？這樣好像也太唐突了吧？”
白莉莉直翻白眼：“這不是重點！重點是你是怎麽看待這種戀情的，換做你，男朋友在國外，你能堅持嗎？你能充分相信他嗎？”
“我不會找在國外的啦，兩個人還是距離近點好吧，上次向遠去美國回來之後可把我嚇壞了，我再也不想經歷這種分離了。”洛可可很坦白的說。
糟糕！
白莉莉暗呼不好，忽然腦海中白光一閃——向遠一定是擔心洛可可會這樣想，所以才遲遲不好意思開口吧？
這可如何是好？
洛可可看白莉莉目光閃躲不定，心裏也有些疑惑：“莉莉，你到底想說什麽啊？為什麽我覺得你今天的問題都有些怪怪的？”
白莉莉那個著急啊，再也忍不住：“可可啊，火燒眉毛啦！你將面臨這輩子最大的戀愛危機！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游泳館。
一陣尖銳的哨聲打破沈寂。
“洛可可！你上來！”陳麗冷著臉斥道。
洛可可從泳池裏上來，渾身濕漉漉的，下巴還在滴水，滿眼無辜的看著教練。
“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上來嗎？”
洛可可抿了抿唇，心虛道：“因為我游得不好。”
“不好？！何止是不好？！簡直是非常差！”陳麗滿臉火氣的盯著洛可可，然後，她讓所有隊員都停下訓練，成兩排站好，洛可可一個人站在中間！
“洛可可，你聽好了，大家都在，當著所有人的面，我現在很嚴肅的對你提出嚴重警告！
我不知道上次的事對你有多大的影響，但是作為教練，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保住你，我希望你能夠有個機會，繼續你的職業生涯，能有朝一日在世界舞臺上真正展現你自己！
而不是看到你這麽一蹶不振！完全心不在焉！
你的成績好意思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嗎？！
我很嚴肅的警告你，不要浪費我的苦心，不要不珍惜這個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機會！
如果你還是這樣子下去，我勸你自己申請離隊！”
“教練，我......”眼淚在洛可可眼眶總不停打轉兒，她死死咬住嘴唇卻仍不能阻止眼淚掉下來！
自從聽到向遠將要出國的消息，她的心情一落千丈，導致她的狀態比之前更差！
每一下劃水，每一下換氣，她都會情不自禁的想到，向遠會離開她！離開所有人！離開這個熟悉的學校，熟悉的國度！
他不會再來接她，不會再對她溫柔的笑，在冬天裏地上熱乎乎的奶茶，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陪她聊天，他寵溺的眼神，柔軟的嘴唇，有力的擁抱，都將不屬於她！
Chapter183只會變得一團糟
一想到這裏，她幾乎忍不住立刻去問他個究竟！
可是，她卻害怕，遲疑，擔心，自己聽到的將是她最不想聽到的結果！
陳麗不耐煩道：“好了！你不要說了，你的解釋絲毫沒有一點說服力！也不值得同情！你自己回去想清楚了，要不就好好的游，要不就離開游泳隊！”
“是。”
洛可可聲音顫抖的回答。
訓練結束後，卓依文拍了拍洛可可肩膀，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：“我還想在大學生運動會上和你一起游接力呢，別讓我失望啊。”
大學生運動會開始的時候，洛可可正好禁賽期結束，如果她表現得當的話，還是又希望可以參加的。
可是，從目前來看......
洛可可勉強笑了笑：“我知道了......”
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，卻無力改變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她郁悶的走著，忽然聽到有人喊她，擡眸一看，趙宇哲穿了一身休閑套裝，一臉的英俊邪魅的笑容朝她打招呼：““Hi！你在發什麽呆？”
換做平時，洛可可早就翻白眼了，可是現在她卻沒有這種心情，徑直朝前走。
趙宇哲和她平行著走：“怎麽？這樣沒精神，累趴下了？”
洛可可忽然站定下來，沒好氣道：“你煩不煩啊？”
趙宇哲哼了哼：“對於千辛萬苦幫你取得證據的人，你就是這種態度嗎？”
洛可可咬了咬唇：“那你想怎樣？”
“和我一起吃飯。”
“就吃飯？”
“就吃飯。”
“行，那我請你吃飯，還人情，你想吃什麽？”
“難得你請客啊，那就去‘唐宮’好了。”
洛可可額頭黑了黑，唐宮是A城最豪華最貴的酒店，沒有個五位數，估計吃不到什麽東西。
洛可可也知道在海南的時候，痛宰趙宇哲的那頓，現在他是要她來還債了。
問題是，她請不起啊！
她很誠懇的說：“這個以我現在的能力恐怕有些困難，你挑個別的吧。”
趙宇哲笑得眼睛瞇起來：“我開玩笑呢，我怎麽真舍得讓你一個學生付賬？你只要陪我吃頓飯就行了。”
“那先和你說好，不能太晚，我還要回去上自習。”
“認真的姑娘......”趙宇哲挑了挑眉：“最可愛了。”
兩人到游泳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，趙宇哲點了牛排套餐，洛可可點了份意面。
趙宇哲問：“你這樣吃得飽？運動員不是消耗很大的麽？”
“我不是很餓。”
“可不要為了省錢虐待自己啊，我請客啦。”
“不是這個問題。”
“那是什麽問題？”
“你一定要刨根問底嗎？”
趙宇哲的表情頗為認真：“我這是關心你。你看起來可不怎麽好。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麽？”
趙宇哲不提也罷，說起來，洛可可立刻焉了。
其實，答應和趙宇哲吃飯的一個原因是，她今天不想回去，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大家，為了證明她清白做了這麽多努力的每個人。
看洛可可神色落寞，趙宇哲馬上察覺出了什麽：“不開心？該不是和向遠吵架了吧？”
洛可可搖了搖頭。
“那是為了什麽？”
“我就是，很累。每天都覺得很累。”不知怎的，她忽然有些控制不住，聲音哽了哽：“我本來也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，不就是禁賽半年麽？我很快就能調整好自己的，可是——事實並不是那樣......我不知道怎樣才能繼續堅持下去......”
“既然這樣，就不要堅持了啊！”趙宇哲目光灼灼的看著洛可可，語氣偏偏有些漫不經心：“如果一件事讓你覺得痛苦，看不到希望，那就趁早放棄好了。”
洛可可怔了怔，沒想到令她苦惱不已的問題到了趙宇哲這裏，竟然會變得這樣輕松。
“你是說，我現在就放棄嗎？”
“如果你堅持的理由多過放棄的理由，那就堅持；反之，你就放棄。我覺得，這不是特別難以取舍的事情，只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就行了。”
“可是，大家為我做了這麽多，包括你也——如果我就這麽放棄了，我覺得對不起大家。”
“不用過於在意別人的想法，關鍵在於你自己的選擇，不是嗎？”
是這樣嗎？
其實，在今天之前，在趙宇哲說這句話之前，洛可可雖然痛苦，雖然迷茫，卻還是一直咬著牙，心想著也許過完今天，明天一切就會好起來，但是她卻依然處於低谷中，並且越陷越深，難以自拔。
卻也沒有勇氣去想放棄的事，畢竟這樣離隊是很丟臉的。
可是，現在，她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麽——她堅持的理由是什麽？
如果她的成績一直這個樣子，也就只能墊底而已。
而且一直被人指指點點，實在令她難受。難道一次犯錯就要終生被懷疑，被瞧不起嗎？
本來她想用成績來證明一切，可是現在，哪有什麽成績？
每次到水裏，就感覺往下沈，她有時候甚至都忘了游泳是什麽感覺！
就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掙紮，每次呼吸都是那麽吃力，怎麽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......周圍一片濃重的黑暗......
這樣的堅持，還有什麽意義呢？
看洛可可動搖的樣子，趙宇哲繼續道：“我不是要勸你必須放棄或者堅持，洛可可，我希望你能遵從你內心最深處的想法，不僅僅這件事，人生所有的事都是這樣，你是為了自己而活，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。”
洛可可低下頭，抿了抿唇，白熾燈投下的光仿佛在她的睫毛上跳舞，她的頭發半幹半濕，這樣的角度，頗有種微微羞澀，卻又楚楚動人的感覺。
“還有一件事。”趙宇哲用食指輕輕擡起洛可可下巴：“如果有一天向遠離開你，你要記得，我的懷抱，會一直為你敞開。”
洛可可目光事實盯著趙宇哲，先前還有些茫然的她像是忽然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，猛地跳了起來：“你為什麽要這樣說？你有什麽根據，認為他會離開我？！”
見洛可可如此激動，趙宇哲聳了聳肩，巧妙的轉了話題：“別那麽激動。如果我是你，就會先處理好游泳的事，再去想感情的事，做人要公私分明，別把不相幹的事情混為一談。否則，你的生活只會變得一團糟。”
Chapter184我辜負了你
被這麽一說，洛可可頓時頭腦冷靜下來。
是啊，這是兩件事，她本來就不應該情緒化，把個人感情帶到訓練中來——說到底，問題還是出在她自己身上！
看洛可可神色緩和，趙宇哲笑了笑：“好了，傻丫頭，先填飽肚子吧，不然哪有精神？”
“你說得對。”洛可可埋下頭吃東西，因為事情想明白了，胃口也就開了，結果一碗面不夠，還點了一份點心，和一個甜品。
看洛可可吃得很香的樣子，趙宇哲微瞇起眼睛，十指交叉著托著下巴，一幅賞心悅目的表情瞧著她。
“可可啊......”趙宇哲忽然喃喃開口：“和向遠分手，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“噗”的一聲，洛可可一口湯噴了出來，不僅如此，還狠狠嗆了一下。
趙宇哲伸手拍了拍她的背：“好了好了，我和你開玩笑呢，瞧把你嚇的。”
洛可可漲紅著臉：“你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？”
趙宇哲有些自嘲道：“捫心自問，我不夠好嗎？和我在一起難道不開心嗎？還是還是我不夠關心你？”
“都不是。”洛可可想了想，很認真的說：“我原來是真的特別討厭你，恨不得你出門被車撞，也不止一次的詛咒過你......
但其實，你也算是個好男人吧。這次幫我取證的事，我非常感謝你，真的......不過我的心裏已經有別人了，而且還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人，所以，你應該祝福我......對吧？”
趙宇哲臉色沈了下來，沒有說話。
他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，反正過不了多久向遠就必須離開，他還是有機會的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洛可可回到宿舍後，開始埋頭寫東西。
寫了一張，不好，扔了，重寫。
又寫一張，還是不好，揉成一團扔了，再寫。
寫來寫去，寫了七八張都不滿意，她苦惱的抓著頭發，該怎麽用詞才比較好？！
“可可，在幹嘛呢？”小蠻第一個回宿舍：“今天你沒去自習啊？”
“嗯。”洛可可有些慌亂的將手上的紙夾進書裏，隨手翻起另一本書。
過了一會兒，她收到一條消息，是向遠發來的：我在樓下，你下來一下。
洛可可下樓去了。
小蠻悄悄翻了翻洛可可的書，看到白紙上寫黑字：離隊申請
下面什麽也沒有。
小蠻一驚，再看垃圾桶裏好幾張揉成一團的廢紙，撿了一張打開看了看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不得了！
洛可可這家夥要離開游泳隊？！
小蠻將那張沒寫完的紙迅速收起來，沒一會兒，洛可可就上來了。
“這麽快啊？我以為你們要聊半天呢！”
“嗯。”洛可可應了一聲，手裏拿著一個小風扇。
“喲，向遠好體貼啊。”小蠻看了看卡通造型的風扇：“不叫快遞，親自給你送過來，三天兩頭撒狗糧。”
換做平時，洛可可早就嘚瑟了，今天卻只是嘴角輕輕挑了一下，連笑意都稱不上。
小蠻自然是看出來，找了個洛可可不在的時候和白莉莉、管娟攤牌。
白莉莉第一個不答應：“搞什麽啊！退隊？她是腦抽了吧？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清白，她就這麽不珍惜？！你當時怎麽也不問問她？！”
“哎呀，我看她是真的心情低落啊，雖然事情是過去了，但是信心可能被打擊得太厲害了......網上到現在還有黑她的帖子，她裝作沒事人一樣的，可是好幾次我夜裏面醒過來上廁所都聽到她在哭呢！”
管娟點了點頭：“是啊，我也聽到過一次，還有一次是對著手機發呆，黑燈瞎火的，手機亮著，照得臉慘白的，和拍鬼片似的。”
“這麽說起來，好像倒也是......”白莉莉想了想，隨即搖了搖頭：“不成不成！洛可可這個時候頂不住壓力，不正是說明她心虛了，不堪一擊嗎？！我覺得不能就這麽算了。”
小蠻：“那你說怎麽辦啊？我們一起去勸她？”
“我們勸哪有用，當然要她男朋友勸啦！向遠說的話，她還敢不從？”
其實，不用白莉莉明說，洛可可近來的不對勁向遠也看出來了，她高頻率的走神和常常出現的眼中的迷茫，他已經明顯的覺察到，她的狀態十分低迷，卻沒想到，竟然已經發展到了要離開游泳隊的地步！
“可可。”自習剛結束，向遠就對她說：“我有話和你說。”
洛可可的心，不知怎地，“咚”的一聲往下墜，一種不好的預感抓住了她。
她這幾天一直屏住沒問出口的話，他是不是終於要對她說了？
那她該怎麽辦？哀怨的責備？還是開口挽留？又或者耍賴，一哭二鬧三上吊，就是不讓他走？！
“我們去湖邊好麽？”
“嗯。”
路上有三三兩兩的學生，微風拂柳，天上明月皎潔，偶爾響起的蟬鳴聲，一切都是那麽熟悉，那麽靜謐。
“我......”
“我......”剛到湖邊，兩個人竟同時開口。
“你先說。”
“你先說。”
洛可可的睫毛顫了顫，仰頭看著向遠。
月光下，他還是那麽好看，優雅而從容，像是貝多芬的月光曲。
要是換做以前，她早就開始花癡YY了，趁著這美好的花前月下，投懷送抱順便揩個油什麽的，也能偷著樂半響。
可是，現在的她，心裏卻悶悶地，像是被塞進了棉絮，血液流通都變得不暢了，就像一本好好的甜寵小說，漸漸演化成了悲劇。自己除了幹著急，卻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向遠輕咳一聲：“那我先說了。”
“嗯。”
向遠斟酌了一下措辭，才道：“聽說你要想要放棄游泳？”
洛可可一怔。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啊，也罷，反正他遲早會知道的。
“嗯，離隊申請還沒交出去，不過已經寫好。”洛可可故意輕描淡寫的說。
“你——真的要放棄？！”逍遙蹙眉道：“你確定自己想清楚了嗎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但是，我實在是沒辦法繼續訓練了，向遠，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，想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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